《存在主义心理治疗》的认识
2018-03-30 21: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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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存在心理治疗大师亚隆《存在主义心理治疗》一书中,描绘了存在心理治疗提供给人们的四个终极关怀领域:死亡、自由、孤独和无意义。个体面临这些生命事实中的任何一个时,形成了存在的动力冲突,由此产生焦虑。

       不知大家是否存在程度不一的焦虑?那么,就分享一下亚隆对现代人焦虑的灵魂做出的终极关怀吧。

       一、 无 意 义

      生命宏观无意义,微观有意义。生活的意义在于——“投入生活!”

      人作为生物,在广袤浩瀚宇宙里连一颗微尘都算不上,存活的时间在亿光年计算的永不停息的时间长河中,只是几乎可忽略不计的瞬间。你的奋斗挣扎其实只是个笑话,因为一切都会消逝,地球也会消亡,你有没曾经存在过,都无任何意义。

       可是,我们怎么就在想这些呢?重要的不是思考这些问题,而是应该如何从生活里找出意义!投入,答案就是“投入生活”。

      我们全身心地投入当下的每一个活动,工作、读书、听歌、跳舞、聊天和吃饭、饮茶;去旅游、去创造、去信仰、去关心、去恋爱,谁又说这些东西毫无意义呢?试问,谁会在欣赏最喜爱的音乐时否认生命的意义?谁会站在大自然的山巅而觉得生命索然无味?谁会在爱恋之时,感受到生命的抑郁?当我们去专注这些活动时,生命有无意义的问题又从何问起呢!

      每日的活动虽微不足道,但它们支撑起我们生命的每一刻。我们付出的热情和爱心都会成为美好的过去!

     所以,别再问了!丢下这些本身无意义的问题。管它什么的浩瀚宇宙,欣赏自己生命中的分分秒秒啦!

      二、孤 独

      把自己当作人,把他人当作自己。这便是解决孤独的绝佳方法。真心地与他人相处是缓解孤独的唯一良药。

      孤独不是一种疾病,可它比疾病更伤及人心。

      若说死亡是人类最孤寂的经验,孤独则是活着的死亡。

     孤独,不是寂寞没有陪伴的人际孤独,也不是与部分自我脱离的人心孤独,而是最根本的孤独——脱离造物和世界的孤独——比其他孤独更为彻底的孤独。不论我们彼此多么亲近,中间还是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每个人孤单的进入存在,也终将孤单的离开。

     我们了解自己的全然孤独,却又渴望接触、渴望保护、渴望成为更大整体的一部分,这两者间形成的张力就造成存在的冲突。

      如果人们缺乏面对孤独的内在力量,就必然会以其他的方式逃避之。孤独者会更善于幻想,甚至在没有人的时候也会听到声音;自杀者并不是都想离去,有些人是想让自己永远活在他人心中;异装癖有时是想和另一种身份的他人融合(内射的防御机制);受虐狂是透过丧失自己来逃避孤独,施虐狂是透过吸纳别人来完成融合;那些没有与女性灵魂建立关系的人,便同她做爱,只能算是孤独的物恋者。

      那么,孤独应该如何被疗救?

      所有的孤独都是来自对于人的不理解。存在心理治疗主要讲两种孤独,一是人际孤独,来自个体与其他生命之间那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另一是存在孤独,人们在孤单之时自己无法陪伴自己。

      可这两种孤独的发生机制又是何其一致!且不论我们是否深切地了解了他人,对于自己作为一个“人”,我们是否深刻地理解了人的本质?

      萨特说,自己是自己生活的作者,在行动中创造出自己的本质。因此,人并无固定不变的本质。对于人什么都可能发生,什么都需要理解;要彻底地关怀人的孤独,就要理解人的无限可能性。

      把自己当作人,把他人当作自己。这便是解决孤独的绝佳方法。

      事实上,也只有真诚地承认和接纳了自身存在的孤独处境,我们才能深情地转向他人。

      也许有人说把他人当作自己,岂不是忽略了别人的独特性需求?其实,存在心理治疗只是要求把他人看成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并不是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真正的爱人,恰恰是要求我们放下或超越自己,放下期待和预设的立场来真诚地倾听他人,在任何时刻都把面前的这个人当作一个全新的人。不执著、不著相,需要是因为有个人需要,不问是谁的需要;爱是因为我们有爱,不是为了需要对方而去爱!

      存在主义取向的心理治疗认为,孤独是永远的孤独,它只能得到缓解而无法被消除;但是真心地与他人相处却又是缓解孤独的唯一良药。这就要求一方面人们要学会独自承担孤独,另一方面还要学会籍着爱分担孤独。因为爱让我们在孤独的旅途中,一次次刹那的交融,或许就是最美丽的风景!

        三、死 亡

         呵呵,多数国人一见即自动生成心理防御的字眼。

        但,只有好好了解死,才能学会好好活着

       (一)生死存在的冲突,是一切焦虑的原始来源

       生,是谁不想要的吗?死,是谁可以避免的吗?了解死亡的不可避免,以及想延续生命的愿望,这两者间的张力就形成存在的冲突核心。因此,死亡恐惧是一切焦虑的原始来源,也是精神病理的基本来源。

      死亡的意义其实是广义的,不单单指向生物体的死亡本身,也指向被遗忘的恐惧,对年老的恐惧,对脆弱的恐惧,对失去和消失的恐惧,等等,这些恐惧,其实都是死亡焦虑的变体。人们永远想保持年轻貌美,想维持完美的状态,不断刷存在感怕被人遗忘,或者是不愿意割舍一份已经死去的恋情,强迫自己不断努力向前,害怕衰老、停顿,本质上,这都是在抵抗死亡的来临,背后的驱动力,其实都是对死亡的恐惧。

       事实上,许多人一生把大部分生命的能量消耗在否认死亡上。古代秦始皇、汉武帝,他一生费尽心机想要获得长生不老药,炼丹求仙,对不死如此执迷可笑。 但是,其实我们现在每天所做的一切,都无非是对长生不老的执迷的变体,和他俩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努力工作,我们恋爱,我们想出人头地;我们渴望被人怀念,被人重视,被人记住,好像这样我们就不会真正的死去;有人生孩子,想让自己的基因在孩子身上延续下去,以获取不死的幻觉;有人生其它的“孩子”:事业,写书,创作;有人追求所谓的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我们信宗教,是想靠不同的更高等存在层面活下去;所有的努力,其心理动因还是一样,是对虚空的逃避,是对死亡的抵抗。

      死亡的超越也是人类经验的重大主题,从最深层的个人内在现象:我们的防卫、我们的动机、梦与梦魇,到最公然的宏观社会结构:历史遗址、宗教理论、意识形态、长眠的墓地、防腐涂料、太空研究,甚至整个生活方式——时间的打发、沉迷于娱乐、坚信进步的迷思、向前冲的驱力、流芳百世的渴望。

      又如冒险家强迫自己战胜危险,证明自己并不受命运控制;工作狂坚信生活就是成为什么人、成就某件事,活在自我欺骗的生命幻觉中;攻击者试图透过别人的死亡使自己免于死亡的刑法;性放纵者则在性高潮中将死亡嘲笑。再或者就是,教徒信仰上帝,来访者信仰治疗师,他们放弃选择、自由,不去冒险,而这种不冒险却是最大的冒险——失去了自己。如抑郁者不为自己而活,而为重要他人或目标而活;受虐狂以自我牺牲的方式与人相处以逃避孤独。他们不想真正去活以试图藉此逃避死亡。

     (二)觉察死亡对生命的正面贡献

      1.死亡的觉察

      我们日常从文字、视听节目作品中的如灾难、拜祭、葬礼等,以及宠物动物、亲人、朋友甚至是陌生人的死亡,或者自身面对重大病患,甚至皱纹、秃头、白发、生日(让人觉察青春消亡与时光的流逝),这些都是对死亡的体认与觉察。大部分人对死亡的觉察的增加是正向的经验,会对生命产生更大的珍惜感,并且以建设性态度重新评估自己生活中的优先事项。

       在婴儿到童年时期,人是极端自我中心的,认为自己就是全世界的中心,是独特的,别人都会经历伤害,毁灭,而我不会。灾难会降临到别人身上,而不是我。这种心理屏障保护了人的安全感,这种与生俱来的特殊感是一个盾牌,用来对抗死亡焦虑。而青少年时期,是这个盾牌开始渐渐松动和瓦解的开始,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并非世界的中心,世界是不受自己掌控的。自己也是平凡人,也会死,也会受伤,也会被遗弃,也会被忘记。这种焦虑就开始爆棚了。而渐渐到了成人时期,心理防御又慢慢被建立起来,或者习惯了和麻木了,焦虑的感觉被压抑到潜意识里面,于是焦虑就又没那么严重了。

      这时,有些死亡焦虑过于沉重的成年人,就会去寻找第二个盾牌:终极拯救者。

      在幼年时期,父母是婴儿完美的附属物,是强大有力的行动者,是永不停歇的守护者和奴仆。孩子会一次次的渡过冒险,遭遇现实的荆棘,但又会被父母巨大的双翼温暖的托起,获得拯救。

       然而,当我们长大以后,才发现父母也并不是终极拯救者,他们也会无能为力,也会受伤,也会疲惫,不能帮助我们免于伤害,衰弱,失去和死亡。父母崩塌了,人开始需要上帝,唯有一个真正坚定有力,踏实可靠,无所不能的上帝,才能帮助我们抵抗内心那永不停息的死亡焦虑。这就是宗教之所以存在,并如此强大的原因。它深深的根植于人心的焦虑之中,生生不息,无法动摇。

       2.只有了解死,方能好好活。

       它可以使我们的生活模式从分散注意力、麻痹和为琐碎小事的挂虑,转移到更真诚的模式。

      孔子曰:“未知生,焉知死?”这句话倒过来说也一样有道理,只有好好了解死,才能学会好好活着。

      虽然肉体的死亡可以毁灭一个人,可是对死亡的观念却可以拯救他。

       古往今来那些经历大起大落、走过生死边缘的人,可以地安定平静、得失淡然,经常见到大病初愈的人喜欢哀叹一句:“唉,老了。”这简单几个字的背后却显示了当事人对时间和生命的肯定、对死亡的接纳。

       存在心理治疗师对死亡做出的终极关怀,让来访者直面自己的死亡,让他怀抱颤栗感,而不是使之麻痹来治疗。观察死亡,就犹如观察一幅黑暗的背景,会让我们觉得生命的色彩更加绚烂。因此,直面死亡的经验必将使每虽然形体的死亡会使人毁坏,可是对死亡的观念却能拯救人。

       一篇临床案例报告中,谈到三位被判死刑却在最后一刻获释的人中,这三人的人格特质都发生了深刻的转变。

      一官员在死于重疾前,谈到这些变化:我发生了一项改变。名声、政治上的成功、金钱的追求,突然间都变得毫不重要。在刚知道自己患病时,我根本没想到官位宝座、银行存款,或是自由世界的命运。。。。自此以后,我没再与妻子争吵,或挑剔什么。。。。最后,我了解自己并非不朽之人。想起自己在健康状况最佳的时候,为了虚妄的骄傲、虚伪的价值和想像的侮慢,所做的每一件事糟蹋生命的事,不禁感到悔恨。

       对死亡的体认使我们深刻感受到生命,使我们的生命观彻底转变,并使我们的生活模式从分散注意力、麻痹和为琐碎小事的挂虑,转移到更真诚的模式。

       3.直面死亡焦虑的意义

     也许有人说,既然死亡是必然的,随时可能发生的,那么思考死亡焦虑还有何无意义呢?就算直面了内心的死亡焦虑,又能如何呢?还不是一样要发展出各种防御,来抵挡它的侵袭吗?焦虑是无法被消除的,因为这是本能。

      是的,去理解死亡焦虑,或许不能改变最终的结果。但是,能够直面这种焦虑的意义,对我而言,是能够看清楚,缓解这种焦虑的途径并非只有一种,完全可以通过其它途径去解决。

     比如,有人执迷于恋爱,失恋了便觉得无法生存,要死要活。但是,如果察觉到这不过是死亡焦虑在作祟,那么,就可以通过其它的方式去缓解它。比如去创造,去成长,去发掘自己内在的生命力,真正体会到生命力的根源其实在自己内心之中,它可以源源不断的被生产出来,足以抵挡死亡的焦虑,而不一定必须要依托在一个恋人的身上。因为这个不可失去的恋人,通常是被理想化了,是某种程度上的“终极拯救者”的变体,离开了恋人就不能活的人,大半是因为把恋人当成了上帝,希望依赖他的力量,帮助自己抵抗伤害、衰老和被遗忘的命运,但是人永远是必死的生物,是有缺陷的,没有人能够完美强大到成为另一个人的上帝。

   (三)死亡焦虑的表现

     关于死亡最常见的恐惧,依重要性排列:1.我的死会造成亲友的哀伤。2.我所有的计划和构想都结束了。3.垂死的过程可能很痛苦。4.我再也不能有任何经验了。5.我不再能照顾被我扶养的人。6.我担心如果有死后的生命,到底会发生什么事。7.我担心自己身体在死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这些恐惧而言,有好几项和个人的死亡并没有直接关系。害怕痛苦显然与死亡有关;担心死后的生命则是把问题中的死亡转变成并非终结一切的事件;担心别人也显然不是担心自己。对个人从此消灭的恐惧则是关切的核心:“我的计划和构想都结束了。”以及“我再也不能有任何经验了。”

       伊比鸠鲁学派认为:“我存在时,就没有死亡;死亡存在时,就没有我,所以死与我无关”。可是,请记得这些反应都是成人在意识中对死亡现象的反省,完全不同于残存在潜意识中的原始死亡的忧虑,这种忧虑是生命织绵的一部分,是在生命早期就已形成,在发展确切的概念形成之前就已存在,这是令人颤抖、不可思议、尚未成熟的忧虑,是存在于语言和意象之前和之外的忧虑。

       临床很少见到赤裸裸的死亡焦虑,这种焦虑都已被一般的防卫处理过(如:潜抑、置换、合理化学反应,还有某些特别只用来处理死亡焦虑的防卫方式。因此,我们更多的是看到某种转化形式的焦虑。如,一个男病人可能畏惧女性,或是在某些社交处境中害怕与男性竞争,或是倾向以不同于习惯性交媾的方式得到性满足。

       比如,离婚了依然希望对方记得她爱好,怀念过去,还伤心,这是怕被遗忘,怕消失,怕时光流逝,生命虚无。

      这些根源都可回溯到基本的死亡焦虑。这些临床现象:想要永远被爱、被人记得、想凝结时间、相信个人无懈可击,及期望与他人融合,其作用都一样:减轻对死亡的焦虑。

      死亡焦虑在虑病症患者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伪装,这种病人会一直担心安全和身体健康。虑病症常发生在病人或与之接近的人罹患一次严重的疾病之后。在此病的早期,病人曾直接经历死亡恐惧,之后则把这种恐惧扩散到许多身体器官。

     (四)死亡焦虑的心理治疗

      面对死亡与个人改变——作用的机转

       1.生命无法拖延。许多得重病的患者说自己现在的生活更为充实,他们不再把生活拖延至未来的某个时刻。他们了解只能活在当下;事实上,他们无法活得比当下更久——当下一直跟随着你。即使在回顾过往的生活的那一刻,就算回顾的是刚过去的时刻,人也还在那里体验、生活。永恒的时态不在未来,而在当下。

       因此,不要规划计划以后如何如何,而是想实现的愿望,就应马上尽可能去实现它。

       2.数算你的幸福。我们忽略这个令人获益的简单训诫。我们平常并没有发现自己真正拥有的和真正能做的事,反而想着自己缺少和不能做的事,因为琐碎的担心和名声或自尊心受到威胁,而阻碍了我们的成长。把死亡牢记在心,就能对无数存在的既定事实抱持感恩、欣赏的心。最重要的并不是满心想着死亡,而是促使人同时保有图像和底色,使得生命变得更有觉察力、生活变得更为丰富。可谓“死亡提供的黑暗背景,使生命的细致色彩更为纯粹。”

      3.生活的满足与死亡的焦虑。我相信临床工作者有一个特别有用的公式——死亡焦虑和生活的满足成反比。调查结果显示:当生活令人满意时,死亡比较不令人烦恼。。。。对过去生活较不满意时,对疾病及其结果会有较困扰的看法。”数据显示出非常高度的意义。生活满意度越差,就越容易出现忧郁、焦虑、愤怒,以及过度关心疾病和医疗照护水准。

      因此,尼采说:所有完美成熟的东西都愿意死,所有不成熟的东西都想活,所有受苦的人都想活,好能变得成熟、快乐和渴望——渴望更深、更高、更耀眼。

       如果能帮助病人增加生活的满足感,就能缓和过度的焦虑。这个公式当然有其循环,由于过多的死亡焦虑而活在受限制的生活中——生活投注在安全、存活、解除痛苦,而不是放在成长和实现。

……

       四、 自 由

      我们通常认为自由无疑是一种的正向的概念,整个历史不就是为类为了自由而呐喊和努力吗?可是从终极立场的观念来看自由,却会陷入恐惧之中。从存在的角度来看,自由意味着缺乏外在结构,和日常经验相反,人类并没有进入(并离开)一个架构好、设计好的宇宙,而是个体要为自身世界和生活的设计、选择与行动,负起完全的责任,也就是自己的作者。

      在这种感觉下,“自由”有一种可怕的意念,代表在我们之下,毫无根据,什么也没有,只有虚无,只有深渊。所以,有一个关键的存在性动力,就是我闪面临无所依据的处境,以及我们对根据和架构的愿望,两者之间所造成的冲突。

      亚隆认为:“心理治疗的目的是把病人带领到能自由选择的境界。”

      自由是我们每一个在世之人的唯一出路。

     存在心理治疗师认为人类生来至死始终都是自由的,这是一种无限的自由,但也是一种无法逃脱的自由。正如萨特所说:“人有选择的自由,却没有不选择的自由。”人类能够以自己想要任何方式组成世界,但人类也就必须对自己和这个世界自始至终地担起责任。毕竟在人本身之外,世界是没有意义的。人组成了自身和世界,人自己创造了自我、命运、困境和幸福。

      但现代的生活却塑造出许多形形色色的自由和责任逃避者。如有位女士说:“真希望抓到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上床,这样我就可以立即离开他。”但是她却一直拒绝主动提出分手。有位咨询师总在某些来访者爽约的时候大舒一口气说:“啊,太好了!”可是他从不会跟来访者说:“你不要来了。”他们逃避了自己做决定的自由,也就逃避了所要承担的任何责任。可是,他们也就失去了把握幸福的双手。

       这一类人看起来被动、呆板、沉重、乏味,他们丧失了自己的感受,也丧失了自己的愿望,从来就没有接触到真正的自我。他们总是在说:“我应该……”,而没有提过“我想……”。他们逃避所有的愿望或者实现所有的愿望,就如那位女士从不主动提出分手和那位咨询师从不拒绝任何一位来访者,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互相冲突的愿望中做出选择——他们不会更喜欢哪一个。

      对于这一类逃避自由、情感阻止的来访者,存在心理治疗师必须坚持不懈,一次又一次询问:“你有什么感觉?”、“你想要什么?”需要一次又一次探讨逃避和阻滞的来源和本质,以及被压抑的感受是什么。甚至有时治疗师需要帮助来访者把“继时的矛盾”变成“同时的矛盾”。这是因为这一类来访者总是在忍受什么避免什么,如那位女士在忍受婚姻的不幸时避免了自己做决定的风险。当治疗师把这一矛盾同时摆到她的面前,她必然被迫重新体验自己的真正愿望。

     可是,我知道选择和决定总有些太难,因为选择也是一种放弃,放弃一条路去走另一条路;决定也是一种寂寞,就像死亡一样无人作陪——没人会替你做决定。可是“智慧”不就是不要停在十字路口?“勇气”不就是放弃已走过的路吗?在艰难选择和决定的背后,究竟是什么难以说出口呢?

    决定就像一把双刃剑,一面刃惊天动地劈出美好的明天,一面刃悄无声息地斩断悲惨的昨天。前者需要智慧,后者却更需要勇气。然而,事实如此,如果人要改变自己的人生处境,必首先要接纳自己当前的处境。只有当我们免除了对过去的内疚,为过去负起责任,才有可能为现在和未来负责。时光无法倒流,但走向未来却可以补偿过去。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每一个人把愿望、选择和决定时刻保留心中,让人生时刻充满着自由并且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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